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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5 0
2009年夏天,中国正式启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上海、广州等五个城市率先试水,这算是人民币走向国际的第一步。
可谁能想到,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咱们在大宗商品贸易里一直憋着口气。
就说铁矿石吧,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买家,每年要进口十几亿吨,占了全球海运铁矿石的70%以上。
但过去一直说了不算,价格由别人定,钱还得用美元付。
2003年到2008年这六年,国际铁矿石价格涨了4倍,光这一项,中国钢企就多花了7000多亿人民币,比同期全行业的总利润还多两倍。
更气人的是定价权被捏在别人手里,以前用的“普氏指数”,每天就问三四十家机构的报价,不看实际成交,矿商想抬价就抬价。
2025年6月,普氏指数报104.85美元/吨,可中国港口的实际成交价才93美元/吨,平白多付12.7%的溢价。
2024年,中国重点钢企的平均利润率才0.71%,两百多万炼钢工人忙活一年,到头来像是在给国外矿商抬轿子。
而澳大利亚的必和必拓,卖铁矿石的利润率超过100%,开采加运费才30-40美元/吨,却能卖到100美元以上。
那时候也不是没反抗过,可国内钢企有五百多家,各有各的小算盘,谈判时没法拧成一股绳。
日本企业还在背后掺合,他们是矿企的股东,故意抬高价,自己既能从矿企分红,又能坑中国一把。
2005年、2008年,日本新日铁两次抢先和矿企敲定高价,中国只能被迫接受,这种憋屈劲儿,一忍就是十几年。
改变是从2022年开始的。这一年,中国矿产资源集团成立,把全国主要国有钢企的铁矿石进口权都整合到一起,一下子能代表近40%的进口量,终于有了和国际矿商叫板的底气。
2025年8月,矛盾彻底爆发。必和必拓想把铁矿石价格涨到109.5美元/吨,比2024年涨15%,还坚持要用美元结算。
中国直接摊牌:要么用人民币结算,按80美元/吨的现货价定季度价格,要么就别谈了。
谈崩之后,9月30日,中国矿产资源集团发了条通知:暂停接受必和必拓所有以美元计价的铁矿石,连已经装船的12艘货轮都不让卸货。
这是中国第一次对澳大利亚铁矿石出手,澳洲一下子慌了。
要知道,必和必拓每年给中国出口近2.4亿吨铁矿石,占它对华出口的19.4%,而中国市场占了它铁矿石销量的86%。
更关键的是,中国早有准备。
这些年,我们在海外找了不少新矿源,几内亚的西芒杜铁矿是全球最大的未开发高品位铁矿,储量47亿吨,品位比澳洲矿还高,配套的铁路、港口都是中国建的。
巴西、非洲的铁矿石供应也在增加,对澳洲铁矿石的依赖从60%降到了53%。
国内还搞了自己的定价指数,9月28日推出的“北铁指数”,全靠真实成交数据,一下子戳破了普氏指数的猫腻。
僵持了9天,必和必拓就扛不住了。
10月9日,双方签了协议:从2025年第四季度开始,30%的铁矿石现货交易用人民币结算;2026年还会看市场反应,要是大家都认人民币定价,长期合约也换成人民币。
这一下,不仅铁矿石价格能自己说了算,还打破了“石油-矿石”的美元结算垄断,算是把憋了十几年的气给出了。
就在澳洲服软的同时,另一边的印度也给了美国一个措手不及。
2025年10月中旬,特朗普在白宫接受采访时,拍着胸脯说印度总理莫迪已经答应他,以后不再买俄罗斯石油,还说“就算不能立刻停,也会很快停”。
为了逼印度听话,美国之前已经把对印度的关税加到了50%,还拉着G7和欧盟一起施压。
可特朗普没想到,莫迪根本没打算真听话。
印度现在35%的进口石油都来自俄罗斯,是最大的供应国,而且俄油价格便宜,还有折扣,要是换其他渠道,经济压力得大一大截。
所以面对特朗普的说法,印度外交部只轻飘飘地说:“维护消费者利益是首要任务,稳定的价格和供应是我们的目标”,明着没反驳,实则就是不想停购。
更让特朗普上火的是,印度不仅没停买俄油,还偷偷把结算货币换成了人民币。
以前俄罗斯允许印度用美元、迪拉姆或者人民币付款,但迪拉姆和美元最后还得换成人民币,因为只有人民币能直接兑卢布。
后来干脆简化流程,让印度直接用人民币付。现在不少印度石油公司都已经这么做了,既拿到了低价油,又不用在美俄之间选边站,还拓宽了支付渠道。
至于特朗普说的“莫迪承诺”,到最后也没个准信。印度外交部后来干脆说“不知道俄印领导人有没有过相关交流”,等于直接打了特朗普的脸。
有人猜,莫迪可能确实和特朗普通话过,想借美国施压俄罗斯,让俄罗斯同意用卢比结算(印度一直想推卢比国际化)。
结果俄罗斯没让步,莫迪只能赶紧变卦,继续用人民币买油,顺便把特朗普给“耍”了一把。
不管是澳洲铁矿石用人民币结算,还是印度用人民币买俄油,都不是偶然,而是这十五年布局的结果。
从2009年启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到2016年人民币加入SDR,再到2018年推出人民币原油期货,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铺路。
现在人民币在全球支付中的占比已经到了8.5%,虽然和美元的41.81%、欧元的34.74%还有差距,但增幅是全球最快的。
跨境支付系统CIPS也越来越完善,到2021年末,已经有1259家境内外机构接入,2022年处理的金额超过96万亿元。
而且这两件事还释放了一个信号:越来越多国家开始接受人民币。
东南亚、中东、非洲的国家,现在用人民币做贸易结算的越来越多。
中国企业“走出去”也帮了忙,2024年中国对外非金融类直接投资涨了11.7%,东盟是主要增长区,这些投资和贸易都在推动人民币的使用。
当然,路还没走完。现在出海企业用人民币,还会遇到不少问题,比如有些地方人民币流动性不够,财务成本高,还有些交易对手不愿意用,汇率对冲工具也不够多。
但大家对未来都挺乐观,57%的中国企业打算明年增加人民币跨境结算比例,69%的境外企业也想多用力人民币。
以前美元靠着石油、矿石的结算权,在国际货币体系里说一不二。现在中国靠着自己的制造业实力、庞大的贸易规模,一点点打破这种垄断。
铁矿石只是开始,接下来原油、铜、稀土这些大宗商品,说不定都会慢慢换成人民币结算。
这不是要把美元赶下台,而是让国际货币体系多一种选择,让更多国家不用再被美元“卡脖子”。
十五年前,我们从五个城市的试点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现在澳洲服软、印度用人民币买油,只是这场变革的一个缩影。
未来,随着更多国家加入“去美元化”的队伍,人民币在国际上的分量会越来越重,而我们每个人,都在见证这场慢慢到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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