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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排行榜 2025年08月12日 09:21 1 cc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作者/孙树恒



阳光是被谁擦亮的?像一块刚从草原翻出的金箔,被风抖开,轻轻巧巧地铺在青城的屋顶上。瓦檐接住这光亮,又漫不经心地推给树梢,树梢便摇摇晃晃地,把碎金似的影子投在青城“✕✕座毡房”的屋顶上。


我们坐在造型相仿的毡房里,墙壁上的纹路浸着年月,像眼角的皱纹。门敞开着,带进些干燥的气息,有闫红的头上藏有呼伦贝尔草原的草屑,明志脚底还沾着西辽河的的湿气,建华裤脚卷着阿拉善的细沙,贾悦连衣领间都藏着锡林郭勒的晨露。他们从草原的不同方向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是细碎的、攒动的潮声。


但抬起头时,每个人眼底都盛着同一片光,比屋顶的金箔更透亮。这光里有什么呢?石峰说,或许是雪天里签下的第一份保单,启峰说,或许是暴雨中送赔的那把雨伞,又或许,只是此刻毡房里飘着的奶茶香,浓得化不开,像好多伙伴,化龙、海峰、建新,白玉,亚飞、公伟…十年、二十年攒下的话。


有人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木纹里还嵌着去年的茶渍。乌兰察布的晓光说“今年的草,比往年深。”一句话落下去,像石子投进水里,荡开的涟漪里,有牧区的牛羊。包头的建新说,有城镇的窗棂,有雪灾时结在车镜上的冰,也有理赔款到账时,客户眼里的热。与明志聊着,声音不高,却像风穿过芨芨草,每一声都带着根的重量。


白天长了,窗外的阳光还在铺展,把毡房的顶照得发亮。忽然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就像这阳光和沙粒吗?冯强说,红山文化的光再亮,也得落在地上;沙再细,攒多了也能堆成丘。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我来公司,十几年了。”有人忽然开口,手里的茶杯晃了晃,茶沫聚了又散,像他这十年里的起起落落。


十年是什么?是草原上的草枯了十次,又青了十次;是手机里的号码删了又存,却总有一串数字,熟到闭着眼都能拨对,那是公司调度电话,凌晨三点也打得通。


有人接话:“我十二年。”“我十五年。”声音平平静静。保险这行,哪有什么顺风顺水?就像这天气,前一刻还晴着,下一秒就能砸下起雨来,下了冰雹。


好久在想什么,杨鲜彤总问:“你们怎么能待这么久?”有人笑了,指了指天:“你看这天空,看这大地,因为热爱。”


是啊,谁没遇见过难?有人曾在暴雪里徒步三公里送保单,回来时睫毛上全是冰;有人曾被客户赶出门,隔着门板听“骗子”两个字,转身蹲在墙根抽完了一包烟;还有人,孩子出生那天正在外地培训,只能对着视频里皱巴巴的小脸,说句“爸爸下次陪你”。


可为什么留下呢?或许是第一次收到客户感谢信时,信封上沾着的奶渍;或许是看到受灾的牧民捧着赔付款,眼里重新亮起的光;又或许,只是习惯了办公室那盏总为晚归的人亮着的灯。


“能在这儿退休的,不多。”我呷了口茶,茶味里有涩,也有回甘。“大家都懂,我说的是,没有坚韧不拔的心,或许那是我的初心,是那些在风里没低头的日子。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今年难啊。”不知是谁叹了句,像一片叶子落在水面,轻轻巧巧,却让满屋子的呼吸都顿了顿。


今年的难,是挂在嘴边的沙粒,吐不掉,咽不下。市场像被风沙迷了眼,同行们挤在一条窄路上,你碰我,我撞你,把路踩成了泥潭。“内卷”“瓶颈”“触底”,这些词像冰雹,砸在报表上,也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们都记得,最难的时候是什么样。一季度时,报表上的数字像枯草,一天比一天蔫;会议室的灯亮到后半夜,烟灰缸里的烟蒂比话还多;有人偷偷抹眼泪,第二天照样揣着保单出门,鞋上的泥结了痂,像铠甲。


“触底而后生。”有人在桌面上画着圈,“去年的六亿,不就是从底上爬出来的吗?今年上半年的‘扭亏为盈’,不就是踩着泥过来的吗?”


是啊,底是什么?是以为再也站不起来时,手心里攥着的那把土——那是刚入行时,从大地上捧起的土,带着草籽的温度。我们总以为破局要靠什么大招,后来才明白,不过是风里不躲,雨里不跑,把“难”字拆开了,左边是“又”,右边是“隹”,又一次,像小鸟一样,扑腾着也要飞。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话题绕到一个人身上时,毡房里忽然静了静,像风经过一棵树时,会轻轻慢下来。


我们叫他“领头杨”。名字里带个“杨”字,人也像戈壁上的白杨树,不高,枝桠却硬挺,风再大,也不肯弯着腰说话。他总说“数据里藏着答案”,我们以前不懂,直到看见他在一次次质疑、委屈、无奈里站着,在有人“落井下石”里顶着,衣襟被吹成猎猎的旗,眼睛却望着远处的阳光,依然乐呵呵的,后来才知道,他在想,这些伙伴要是掉队了、流散了和无处安置了,他们的生活该怎么过?


“保险是保障,也是为员工生活兜底的。”那时候没有“内卷”这个词,在他心里只有两个字:“日清”。像草原上的太阳,从不偷懒,落了山,第二天也一定爬上来。

树不歇,是因为根在长。我们也不歇,是因为知道,每签一份保单,就给生活的网多织了一根线。去年突破六亿大关那天,他高兴不起来,因为还亏着。当跟我说起,今年上半年的“双优”时,系统排名上游时,眼睛亮得像泪。


此刻,毡房外的金箔还在铺展,把远处的杨树照得发亮。忽然懂了,为什么叫他“领头杨”,不仅是因为他站得高,而是他站在最前面时,身后的我们,都愿意跟着他,把根扎进同一片土里。就像草原上的羊群,头羊往哪走,不是因为它多强壮,是因为它走过的路,羊群信。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茶喝到最后,味道淡了,像日子过久了,浓的淡的都成了寻常。

原来保险这行,就像这毡房。风大了,我们就一起扶着柱子;雨来了,我们就一起补着毡帘。那些“日清”的夜晚,那些雪天里的脚印,那些从“触底”到“双优”的日子,不过是一群人,把自己活成了一张网,兜底的不是保单上的字,是写保单的人,是接保单的人,是风里雨里,都肯为对方撑一把伞的人。

毡房外的阳光,还在慢慢走。我们的话,也还在慢慢说。日子就像这杯奶茶,起初是苦的,熬着熬着,就有了回甘。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在草原上,守着一间毡房,守着一个太阳,守着彼此的光,慢慢走,走到白发像毡房的顶,也像天上的云。

从没有辜负阳光的照耀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蒙域经济30人专家组成员,呼和浩特市政协智库专家。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茶叶之路研究会副会长,内蒙古诗书画研究会高级研究员兼副秘书长,大盛魁公司文化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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