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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则栋晚年懊悔不已:这辈子总共做官2年,后半生却倒霉了几十年

排行榜 2025年08月14日 19:52 1 admin

(2013年2月7日,北京306医院)“老庄,你还疼吗?”佐佐木敦子轻轻拍着丈夫的手背。庄则栋眨了眨眼:“疼,也不疼——像输了一局,还得接着打。”一句话里,夹着倔强,也透着无奈。氧气面罩的薄雾升起又散去,像他反反复复的命运曲线。

年轻时的庄则栋可不是这样的神情。1961年,北京工人体育馆的灯光直射球台,他一记直板快攻抽得观众席沸腾。那年他21岁,刚刚拿下第26届世乒赛男单冠军,人民日报把“庄旋风”三个大字印在头版。老北京茶馆里都在议论,“这小子胳膊跟鞭子似的,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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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期持续了十来年,技术升级,心气儿也跟着拔高。真正让他飞上云端的,是1971年那场“误上大巴”的插曲。美国选手科恩踩错车门的几秒钟,本可尴尬收场,庄则栋却抬手一拍座椅,站起来招呼:“sit here,friend.”半生不熟的英文蹦出来,把在场的中外记者惊得举机连拍。几天后,中美互访的齿轮开始转动,“乒乓外交”成为全球头条。

同年夏天,中南海的一次内部汇报上,毛主席瞧着新闻照片笑了好久,“年轻人要有这么点胆。”一句赞赏,让庄则栋成为各路人马争抢的“香饽饽”。体委、外交部、共青团,开会总要把他拽到前排。场面风光,却也暗流涌动。谁都清楚,英雄易当,红人难做。

1973年底,组织上让他挂职主持国家体委日常工作。级别不算高,可那身灰色中山装往主席台上一站,人们立刻想起他曾三夺世界冠军。庄则栋却发觉,文件里的批示词比球台上的旋转复杂得多。一次内务会议,有人递来名单要求“对某干部加重处理”,他拿着钢笔僵了足足半分钟,最后咬牙只签了“待核”。事后同事打趣,“老庄,这回你的快攻不好使了吧?”他苦笑:“台子大了,球却更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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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当了不到两年,文化大革命尾声的政治狂飙把他裹进专案组。1976年初冬,北京阴冷,他被要求“反省个人问题”。传言四起,昔日球迷口风突改——杂货铺刘掌柜甚至叹口气,“谁让他年轻气盛蹚这浑水。”那段日子,他写检讨、背政策、按时汇报,夜里却常梦见球台亮起,自己挥拍却打空,耳边全是观众席的嘘声。

1980年,雪停了。中央文件给出“恢复名誉”四个字,邮差把红头公文送到山西体工队操场。庄则栋接过来,愣神片刻,猛地举拍,狠狠扣下一球。白球在水泥地上裂成两瓣,碎片飞溅,像被切开的往事。旁边的小队员看傻了眼,他回过头,还是那句老话:“记着,球别怕碎,人别怕栽。”

平反之后,竞技舞台早已换代,年过四十的他转做青训。1985年,北京少年宫报名处排起长龙,一位父亲塞纸条给工作人员:“麻烦一定要进庄指导班。”冷雨中他撑伞维秩序,自嘲“昔日世界冠军,如今保安兼教练”,说着却眉飞色舞,毕竟又能摸球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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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的转弯,还包括感情。1986年冬,友谊宾馆咖啡香飘满廊,佐佐木敦子推来一本刚办好的中国护照。“以后,咱俩同一个国籍,同一个户口。”她说这话时,眼神笃定。日本姑娘嫁到北京,陪他挤筒子楼、排公用澡堂、蹬二八自行车买白菜。邻居看见两口子在楼道小声唱《喀秋莎》,有人开玩笑,“这画面比混双配合还默契。”

外人只知他嘴里常嚷“倒霉”,却不晓得那是老北京的调侃。2008年奥运火炬传递,庄则栋在天坛接棒,略显发福的身形突然来了个标志性斜拉,周围爆笑声此起彼伏。记者追问早年风波,他摆手:“过去的球已经出界,别捡了。”

可病痛不给面子。2010年查出肝癌,他对朋友挤眼:“当年对手削球,削不死我;这回病魔削球,得看谁耐心好。”三年化疗,他状态忽好忽坏,写在床头的日程表只剩“吃药、复查、看学生录像”三行。他说,球拍举不起来,眼睛还能看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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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10日,八宝山寒风锐利,吊唁大厅里却掌声雷动。老队友、学生、对手,全用乒乓球赛场的方式送别——掌声替代哭声。棺木中的庄则栋,仍穿那身印着国徽的运动服,胸口别着1971年访美时周总理颁发的纪念章。有人低声评价,“他这辈子做官两年,挨折子几十年,却从没把板握反。”

临别时,佐佐木敦子把他常用的拍子轻轻放进遗像旁,拍面刻着一句练字:“一球走天涯。”字迹遒劲,却已略显颤抖。回想他七十多年的人生轨迹,辉煌、迷茫、低谷、重生,来来回回像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开球,他从未畏缩;误判,他认过,也扛过;落分,他皱眉,却仍抬头看下一板的机会——这或许才是庄则栋留下的真正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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