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太监孙耀庭自述：妃子洗澡从不用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排行榜 2025年09月23日 22:28 2 admin

孙耀庭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出身，注定得从底层爬。1902年，他生在天津静海县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里，六口人挤两间破屋，靠七分薄田过日子。地里收成总是不稳，家里常断炊。1907年，村里小德张从宫里回来，风光得不行，请全村吃包子搭戏台，那场面让孙家父母眼热。两人合计着，这条路兴许能翻身，就把主意打到八岁的孙耀庭头上。家里没钱请刀匠，父亲只好自己上手，刀子一落，孩子疼得死去活来，高烧三天三夜，差点没挺过来。刚缓过劲，消息传来，1912年2月12日溥仪退位，清朝没了。孙家傻眼了，孩子身子毁了，前途也泡汤。

不过溥仪退位后，还想过皇帝瘾，继续在民间招太监宫女。孙耀庭家里托关系，1916年把他十五岁的身子送进紫禁城。先在涛贝勒府混了半年，干些扫地劈柴的活儿，学着低头哈腰。转年进了大内，没正式名号，每天端茶倒水，清理屎尿盆子，手上老茧一层一层。宫里规矩死板，他得早起晚睡，脚步轻得像猫，生怕撞上主子。日子紧巴巴，太监们手头拮据，他省吃俭用，勉强寄点钱回家。

1923年6月26日，紫禁城着了大火，从建福宫西花园烧起，吞了半拉殿堂。溥仪气得跳脚，下令查太监纵火。二十天后，7月16日，所有太监一锅端，清退出宫。孙耀庭收拾包裹，走出神武门，腿软得站不住。宫里人手空了，没几天又把他叫回去，这次分到皇后婉容身边，当贴身太监。婉容那时候年轻，宫里日子过得精致，他每天得跪着递铜盆洗手，盆子举得高了低了都不行，高了主子伸手费劲，低了主子弯腰丢人。规矩就是这么变扭，他得练到手臂酸麻才稳。

最让他咽不下的，就是给婉容伺候洗澡这事儿。宫里头，皇后妃子洗澡从来不动手，全靠宫女太监张罗。婉容泡在桶里，一动不动，宫女们上手擦洗，从头到脚，一寸不落。太监包括孙耀庭，得站在边上，眼睛死盯着地，递热水胰子香粉啥的。抬头瞄一眼，轻则挨打，重则丢命。孙耀庭后来回忆，这活儿干得他脊梁骨发凉。热水得从铜壶里倒，壶嘴对准桶沿，一滴不能洒偏，手抖了就得挨罚。胰子盒递过去，手臂伸直，盒盖碰着桶边都算失礼。宫女搓沫抹身，他听着水声，膝盖跪得发紫，却只能低头数地砖缝。整个过程得一个时辰，婉容发号施令，宫女动作麻利，太监像工具人，伺候完还得捡地上的盒子巾子，塞袖子里带走。孙耀庭说，这不光是累，关键是把人当物件使，尊严踩在地上碾。

宫里这种事儿不是头一回，太监本就低人一等，净身后连男人都不是，伺候主子就得豁出去了。孙耀庭干这活儿时，还没多大年纪，脑子里乱糟糟，但宫规压着，谁敢多嘴。婉容那边，洗澡频率高，一周三四回，他得准时备好东西，铜鼎里点桂花，浴桶里撒花瓣，水温烫手不烫嘴。宫女有十二个，太监四个，分工细到49道工序，从脱袍到裹巾，一步不能乱。孙耀庭负责倒水那块儿，手指不能沾皮肤，离得近了还得闭眼，凭感觉下手。一次壶嘴偏了，水溅腿上，婉容皱眉，他跪那儿挨训，起身腿都麻了。干久了，他手上的烫伤疤一道道，膝盖变形，晚上躺炕上，骨头疼得睡不着。

这屈辱不是一天两天，孙耀庭后来写自传时，单拎出这事儿，说它戳中了他一辈子的痛。宫廷里头，权力歪扭，主子高高在上，太监宫女像影子，伺候得越贴身，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婉容洗澡不动手，不是懒，是规矩使然，显摆身份，也显摆底下人贱。孙耀庭伺候时，得保持距离，却又得近在咫尺，眼睛不能看，手不能碰，脑子得空着。宫女擦背抹腿，他递瓢冲水，泡沫散了再添，循环往复。一次剪趾甲的剪刀掉水里，他得捞起来，湿手冻得发抖。粉盒洒粉，拍匀了递巾，大巾举过头顶，婉容裹上走人，他跟在后头捡残局。整个流程，孙耀庭觉得像在演戏，自己是道具，坏了就扔。

不止洗澡，贴身太监的日子处处是坑。孙耀庭还得早起梳头，递镜子时头低着，婉容照完他收起。午饭送膳，碗筷摆齐，一粒米不能洒。晚上守夜，殿外站着，风吹得袍子鼓。婉容心情不好，砸东西，他跪着捡碎片，手指划破了也得忍。宫里太监上千，他算运气好的，能近身，但近了就得咽更多苦。1924年头几个月，这日子还勉强过着，谁知10月冯玉祥政变，部队冲进紫禁城，枪口顶着殿门。溥仪带婉容和三十多个随从灰头土脸出宫，孙耀庭跟在车队末尾，行李一捆，望着红墙远去。

出宫后，溥仪一行先在天津落脚，孙耀庭继续干杂活，扫院子煮饭，日子比宫里松点，但钱少。几年过去，溥仪投日本，在长春建伪满洲国。孙耀庭在家乡混不下去，1932年为了不拖累家里，又回去伺候。伪宫里，日本军官进进出出，溥仪憋屈得慌，常拿太监撒气。孙耀庭端茶，溥仪抓杯子砸，瓷片飞，他弯腰擦地，胳膊上血痕一道。书房里踹桌子，书卷散一地，他跪着拾，膝盖磕青。溥仪心情上来，一脚踹人，孙耀庭闪身，拳头落空，又转头骂。每天点烟斗，塞丝划火，递嘴边，溥仪吸一口咳，他退墙角站。晚间骂声起，他低头听，脚步挪开。

伪满日子苦，孙耀庭肺上头有旧伤，咳嗽越来越重。1934年病发，咳血不止，溥仪甩给他五百块钱遣散，纸币散地，他捡袖里，拖身子走。火车晃荡，回乡路长，村里人指点，他低头钻屋。乡下活儿干不动，身体残了，亲戚帮衬点，勉强熬。北京万寿兴隆寺收留他，和四十多个老太监挤寮房，每天扫地煮饭，钟声一敲起床，扫帚扫叶堆角，锅里米翻勺搅，分碗递。寺里长廊擦柱，布巾拂尘圈圈，午时诵经跪蒲团，双手合头低。晚间灯下缝袍，针线穿梭补洞。

1949年新中国成立，孙耀庭日子转了弯。政府给他安排寺庙管理工作，骑车巡视各处，铃叮当门前停，登记簿笔写墨干。出纳算账，算盘珠拨啪啪，账目清。月薪三十五块，钞票叠抽屉塞。寺中走动指挥修瓦，瓦片码齐。工作稳当，他穿衣衫整洁，脸上安稳点。后来移广化寺，小屋独住，晨起点灯坐桌。身体缺憾，避人群，袍子黄不洗，僧人送饭接碗舀粥咽慢。午后散步庭脚步缓，树影移。晚间诵书声合眼听，双手叠膝。

九十三岁那年，1995年，手颤纸上笔蘸墨，写下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字歪墨点散，放下笔拭手。寺中平淡，钟鸣日出起坐窗望绿。1996年12月17日，孙耀庭在广化寺走完，九十四岁。早年净身入宫，伺候主子到头，晚来才尝到自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