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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09 0
65岁梁安琪握刀分月饼:红衫映皱纹,豪门掌灯人
澳门葡京酒店的中秋夜,自助餐的热气裹着海鲜香在大厅里打转。
穿西装的侍应生托着银盘穿梭,盘子里冰镇的香槟杯壁凝着水珠,映得满堂灯火明明灭灭。
忽然有人碰了碰邻座的胳膊,"看门口"——穿石榴红外套的女人正穿过人群,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黑色西裤裤脚扫过地毯时带起微不可察的风。
那是梁安琪。
她走到月饼台前站定,大师傅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水晶灯下能看见她眼角的纹路,像被时光仔细熨过的绸面,却不妨碍她抬手时手腕翻转的利落。"中秋快乐"四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带着点广东腔的软糯,和想象中"四姨太"的凌厉沾不上边。但当她握住那把雕花月刀,指节微微用力时,周围的喧闹忽然低了半拍——那瞬间,倒真有几分当年赌王家族掌权人的影子。
切月饼的动作很快,刀起刀落间,莲蓉馅的金黄流出来,像融化的月光。有小姑娘举着手机挤到前排,镜头怼得太近,几乎要碰到她鬓角新烫的卷发。梁安琪没躲,反而朝镜头笑了笑,把切好的月饼递给最近的食客。"尝尝,"她说,"今年的咸蛋黄是从高邮运过来的。"
这场景让人想起五年前。赌王葬礼上她穿一身黑,口罩遮住半张脸,弯腰扶着灵柩时,后颈的皮肤松垮得像挂不住珍珠项链。那会儿报纸上都写她"断崖式衰老",说她深夜独自逛超市,买打折的牛奶和速冻饺子,活脱脱一个失了势的老太太。还有人拍到她在寺庙烧香,背影佝偻着,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谁也没想到,五年后的中秋夜,她会站在自家酒店里分月饼。红是正红色,衬得她脸上的粉都透亮。有人说这是金钱给的底气——毕竟葡京酒店的地砖缝里都能抠出金粉。可你看她和厨师说话时,手指在月饼皮上轻轻敲了敲,"甜度再降三分,年轻人不爱太腻的",那熟稔的样子,倒像是天天泡在后厨的老板娘,不是光靠遗产过日子的豪门遗孀。
旁边桌的大叔小声议论:"何超琼前几天才在香港给新酒店剪彩,姐妹俩倒是谁也不服谁。"这话不对。何超琼管着信德集团的邮轮,梁安琪守着澳门的这些老酒店,一个往新海里开,一个在旧港里泊着,井水不犯河水。赌王走的时候,多少人等着看何家分家产的戏码?结果人家关起门来把账算清,再开门时,一个忙着把船队开到东南亚,一个把老酒店重新装修,连水晶灯都换成了节能款。
"您慢用。"梁安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走神。她递来一块月饼,油纸袋上印着烫金的"葡京"二字。指尖碰到她的指腹,有点凉,带着护手霜的茉莉香。这双手既数过筹码,也签过合同,如今捏着月饼袋,倒显得格外温柔。
走出酒店时,夜风里飘着桂花香。想起刚才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西裤的裤线笔直,高跟鞋敲在地砖上的声音,像在给这个中秋夜打拍子。65岁的女人,眼角有纹,鬓角有霜,却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却把自家的灯,一盏盏都亮着。
这世上哪有什么断崖式衰老,不过是有人把伤口藏在石榴红的外套里,把眼泪酿成了酒店后厨新熬的莲蓉。你看那盘里切开的月饼,甜的,咸的,总归要自己尝过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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