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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

排行榜 2025年07月23日 22:54 1 admin
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

地球是一个奇迹文化|法国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这幅19世纪中期的插图展现了巴黎停尸房(Paris Morgue)如何将身份不明的尸体公开展示——引得好奇的围观者在玻璃幕墙后聚集。|国家地理图片集

19世纪70年代的巴黎,昂贵的平板玻璃往往指向两种可能:高端商铺的橱窗,或是供人围观的公共舞台。而在巴黎停尸房(la Morgue de Paris),这两种属性以诡异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停尸房内,无人认领的逝者躺在倾斜的大理石台面上,上方细流不断——这是为延缓腐烂而设计的装置。部分遗体仍穿着被发现时的衣物,更多则赤裸着身体,仅在隐私部位覆盖皮革腰布。

外套、皮靴甚至雨伞等遗物,被悬挂在尸体旁,像橱窗里陈列的线索。若遗体腐烂严重,工作人员会用蜡像替换,确保展示效果。

每日都有人群聚集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小贩穿梭其间,向围观者兜售橙子与华夫饼。旅游指南将停尸房与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并列推荐,不少家庭带着孩子前来。巴黎人并非为哀悼而来,他们更像前来观看一场特殊的演出

这座停尸房最初是作为法医工具,用于识别无名逝者,却意外成为巴黎最阴森的景点。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艺术史教授、视觉研究研究所所长凡妮莎·施瓦茨(Vanessa Schwartz)提到:有记者在1907年停尸房关闭时说,它是人民的第一座免费剧院但这里同时也是法医技术革新的前沿阵地。

如今,悬案在短视频app上以迷你的形式传播,真实犯罪题材占据播客排行榜。而150年前的巴黎人无需算法,就能将死亡转化为娱乐——他们拥有世界上首个公共停尸房,这场关于身份识别的城市实验,意外暴露了人类将悲剧转化为表演的本能。

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正如这幅1886年的版画所描绘的建筑外人群那样,参观巴黎停尸房曾是许多巴黎人每日的习惯。|国家地理图片集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作家、艺术家与普通公众都被巴黎停尸房所吸引。这幅描绘参观者的插图曾出现在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的小说《冰岛人汉斯》(Hans of Iceland)中。|国家地理图片集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到19世纪末,巴黎停尸房已成为游客和当地人的必去之地。这幅出自马克·吐温(Mark Twain)《傻子出国记》(The Innocents Abroad)的插图,便记录了这样一次参观场景。|国家地理图片集

世界首个公共停尸房

巴黎并非有意打造奇观,一切始于一个现实难题:如何处理无名遗体。19世纪初,巴黎人口突破50万并持续激增,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随之出现:许多逝者无声无息地离去。

从塞纳河(Seine)打捞或在小巷发现的尸体,常因身份不明无人认领。由于缺乏通知公众或寻找亲属的机制,城市始终无法弥合生者与死者的鸿沟。

人死后遗体无人认领——这在当时是个现代性难题。历史学家、即将出版《停尸房》(MORGUE)一书的作者卡特里奥娜·拜尔斯(Catriona Byers)解释道。为解决这一问题,巴黎于1804年开设首座停尸房,这座依附于警察局的建筑朴素实用,纯粹为身份识别功能而设计。

但城市的变革也推动着停尸房的转型。彼时的巴黎正被重塑为展示国家权力的舞台,宽阔的林荫大道、宏伟的建筑立面与新地标拔地而起。它成为奥斯曼改造后巴黎的一部分。施瓦茨说。1864年,停尸房迁至西岱岛(Île de la Cité)巴黎圣母院后方,新址不仅人流量密集,从街道上也能清晰望见建筑全貌——昂贵的玻璃幕墙、朝向窗户倾斜的石板台,以及尸体上方持续流淌的水流,都将市政功能悄然转化为展示场景。

这些设计绝非偶然。停尸房的布局完全遵循奥斯曼改造的逻辑:秩序化、开放性与可视性兼具。它本是试图将死亡文明化的场所,却在这一过程中成为无法抗拒的观看对象。

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到19世纪末,巴黎停尸房已成为游客和当地人的必去之地。这幅出自马克·吐温(Mark Twain)《傻子出国记》(The Innocents Abroad)的插图,便记录了这样一次参观场景。|国家地理图片集

真实犯罪狂热的意外剧场

19世纪60年代,巴黎人的停尸房之行逐渐变味——他们不再是单纯的访客,更像是忠实的观众这种转变与媒体的推动密不可分。随着插图报纸的流行,停尸房里离奇案件的耸动报道层出不穷。游客不仅来现场观看,还会追踪事件进展,如同追剧般期待剧情发展。

法国版便士报小报用惊悚标题、夸张推测与尸体素描,进一步点燃公众热情。拜尔斯指出,人们可以通过报纸追踪案件,从最初报道到停尸房认尸,再到最终审判——这已是早期形式的系列真实犯罪内容消费。

某些遗体尤其受到关注,比如在可疑情境下被发现的年轻女性。当时观念认为女性应居于私密空间,施瓦茨分析,她们在停尸房的出现,象征着家庭秩序的崩塌。而技术革新更助长了这种狂热:平板玻璃提供无遮挡视野,冷藏技术延长展示时间,蜡制面具掩盖腐烂痕迹。每一次改进都让公众停留更久,隔着玻璃、越过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凝视着蜡制的面孔或真实的遗体。

19世纪末,停尸房的日接待量超过卢浮宫,是埃菲尔铁塔的四倍。文学巨匠也难以抗拒: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曾多次到访,甚至在圣诞节当天前往;而埃米尔·左拉(Émile Zola)1867年的中篇小说《黛莱丝·拉甘》(Thérèse Raquin)中,将停尸房作为批判社会奇观崇拜的载体。左拉从不掩饰这种吸引力,施瓦茨说,他深知停尸房暴露了人群的本质。

200年前,众多游客涌向巴黎观看尸体在这幅创作于1834年的油画中,艺术家路易 - 亚历山大·佩龙(Louis - Alexandre Péron)描绘了巴黎停尸房在夜间运送无人认领尸体的场景。|国家地理图片集

重塑全球法医学

19世纪80年代起,全球城市开始效仿巴黎停尸房它的影响力极其深远。拜尔斯说。纽约、旧金山完全复制其模式,罗马、柏林、里斯本、墨尔本、布加勒斯特等城市也纷纷跟进。

但巴黎真正输出的不仅是建筑形制,更是业技术——这里成为全球法医医学与现代警务技术的中心,各地法医在此受训后回国建立类似体系,警察部门也学习巴黎的尸体识别技术与犯罪现场规范。



未曾消逝的观看遗产

1907年,巴黎停尸房因改革者呼吁死亡隐私而关闭。新建成的设施远离喧嚣,没有玻璃幕墙与围观人群。但公众对观看的渴望从未消失——同年,巴黎永久性电影院兴起。

施瓦茨认为这绝非巧合:对现实主义奇观的追求,不过是找到了新的媒介载体。停尸房实际上开创了一种视觉语言,模糊了公共责任与私人猎奇的界限。

这个空间邀请人们凝视、猜测、推理,而人们也确实一次次前来——不仅为辨认死者,更为观看故事的展开。停尸房揭示了公民义务与偷窥欲之间的微妙关系,拜尔斯总结,这种影响至今仍在塑造我们对待死亡的方式。


撰文:Christabel Lobo编译:Arvin校对:钱思琦
版式设计:钱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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