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广电·天下泉城客户端10月21日讯 2025年10月,在位于山东淄博的潭溪山旅游度假区内,一场红叶盛宴正在震撼上演。徒步山间,赏红叶峡谷、看孔雀开...
2025-10-26 0
接到同学冯浩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在公司开一个烦人的周会,手机在桌上嗡嗡震个不停,屏幕上同学群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全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包。三十六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群里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起原因,冯浩的表弟很快出来回应,打了一长串文字,大意是说冯浩工作太拼,积劳成疾,得了肝癌,从发现到走,不到三个月,家里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大家纷纷扼腕叹息,感慨生命无常,要珍惜身体。可是在冯浩的追悼会上,我却嗅到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气息。他的告别仪式办得很体面,花圈从里屋摆到外头,挽联上写满了沉痛的悼词。
他母亲趴在水晶棺上,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可我站得近,总觉得她那悲痛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躲闪和惊恐,时不时就往门口瞟,像是在提防什么人突然闯进来。
而他的妻子孙静,那个在我们印象里总是温柔带笑的女人,此刻更是憔悴得脱了形。她穿着一身黑衣,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睛又红又肿,却没有一滴眼泪。她只是机械地对前来吊唁的亲友鞠躬回礼,那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井。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不是悲伤,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恨意。
大家都在为冯浩的英年早逝而难过,只有我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对劲。直到仪式快结束,人群渐渐散去,老同学马伟把我拉到殡仪馆的吸烟区,递给我一支烟,压低了声音说:“别信他们那一套,什么肝癌,骗鬼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马伟那张写满嘲讽和不屑的脸,追问道:“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马伟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他那是得罪了人,自己作死的!这事儿啊,脏得很!”
马伟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紧锁的、通往真相的黑暗大门。而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冯浩的“暴富”说起。
冯浩在我们这帮同学里,一直属于那种不安分的人。上学时就爱折腾,脑子活络,但总有点好高骛远。毕业后,大家按部就班地上班、结婚、生子,他却换了好几份工作,总觉得给别人打工没出息,一心想搞个大项目,一夜暴富。
大概从去年开始,我们突然发现冯浩“发达”了。先是换了辆五十多万的宝马,接着朋友圈里不是在欧洲度假,就是在东南亚打高尔夫。同学聚会,他抢着买单,出手阔绰,言谈之间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跟了个大老板,在做一个稳赚不赔的“互联网金融项目”。
当时我们都羡慕得不行,纷纷向他取经。冯浩总是神秘一笑,说:“这个项目门槛高,一般人玩不转。不过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可以带带你们。”他描绘的前景天花乱坠,说什么只要投钱进去,每个月就有百分之十的固定收益,年底还有分红,比把钱放银行、买理财强一百倍。
人这东西,一沾上“钱”字,脑子就容易发热。当时就有几个同学心动了,马伟就是其中一个。他把准备给儿子买学区房的二十万,一股脑全投了进去。起初的几个月,冯浩真的每个月都准时把两万块的“利息”打到他账上,马伟乐得见人就夸冯浩有本事、够意思。
我也动过心,毕竟谁不希望钱生钱呢?可我老婆是个谨慎的人,她总觉得这事不靠谱,劝我再观望观望。她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躺着就能赚钱,那人家凭什么带你玩?”就因为这份谨慎,我躲过了一劫。
好景不长,大概在冯浩出事前四个月,马伟的“利息”断了。他去找冯浩,冯浩先是找各种借口,说什么平台系统升级、资金暂时冻结,让他再等等。马伟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别说利息了,连本金都要不回来。他这才慌了神,再去找冯浩时,冯浩的电话已经很难打通,人也见不着了。
不只是马伟,当初投了钱的好几个同学,还有冯浩的亲戚、朋友,都被套牢了。大家建了个维权群,一合计,涉案金额竟然高达几百万。这时候,所有人才明白,冯浩所谓的“互联网金融项目”,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庞氏骗局。他不是什么大老板的跟班,他自己就是那个在国内发展下线的头目之一。
他用后加入者的本金,去支付前面人的利息,营造出一种赚钱的假象,吸引更多的人入局。而他自己,则把大部分资金挥霍一空,买了豪车,到处旅游,满足他那可悲的虚荣心。
当资金链断裂,骗局再也玩不下去的时候,冯浩选择了消失。他把老婆孩子送到丈母娘家,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那些被骗了血汗钱的“投资人”们疯了一样找他,有去他父母家堵门的,有去他老婆单位闹的,甚至有人在网上发了悬赏,要把他揪出来。
马伟说到这里,又点上一支烟,眼圈都红了:“我那二十万,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打了水漂!我去找他老婆孙静,她哭着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冯浩把家里的钱也卷跑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听得浑身发冷。我无法把那个在同学会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冯浩,和马伟口中这个卑劣的骗子联系在一起。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颤声问道。
马伟冷笑一声,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垃圾桶上:“还能怎么死?听说是躲债躲到了外地一个破旧的小旅馆里,被人给找到了。具体怎么弄死的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有人说是被逼着喝酒,酒精中毒死的;也有人说,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但做得很高明,没留下证据。警察最后也只能按意外死亡处理。他家里人觉得太丢人,才编了个肝癌的谎话,好歹能保住最后一点脸面。”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追悼会上那诡异的一切。他母亲的哭声里,掺杂着儿子不得好死的绝望,和害怕债主上门的恐惧。她不停地往门口看,是怕那些被骗的人冲进来,撕破他们家最后一块遮羞布。
而孙静,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不流泪,不是因为不悲伤,而是因为她的悲伤早已被无尽的羞辱和怨恨所取代。她恨冯浩,恨他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整个家,让她和孩子从此背负着污点和债务,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她那紧握的拳头,是在发泄对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
一场精心布置的葬礼,一个听起来令人同情的死因,原来只是为了掩盖一个如此肮脏和不堪的真相。他们一家人,就像是舞台上的演员,在所有亲友面前,合力上演了一出悲情戏。而台下的我们,还傻乎乎地跟着感动和惋惜。
几天后,我心里还是堵得慌。我想起上学时,冯浩虽然爱吹牛,但人其实不坏。有一次我打球崴了脚,是他二话不说背着我去了几里地外的医务室。昔日的少年情谊,和如今这残酷的现实,在我脑中反复交织,让我不得安宁。
我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孙静的电话,说想看看她和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她沙哑的声音:“……谢谢你,周宇。你来吧。”
我提着一些水果和牛奶,去了她临时的住处——她父母家一个老旧的小区。开门的是孙静,几天不见,她好像又老了十岁。她把我让进屋,她父母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就躲进了房间。六岁的儿子正在客厅看动画片,对外公外婆说爸爸出差了,要去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孩子天真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传来嘈杂的动画声。孙静给我倒了杯水,我们相对无言。还是我先开了口,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孙静,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多余。冯浩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的话像一个开关,瞬间打开了孙静情绪的闸门。她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绝望都哭出来。
等她情绪稍稍平复,她擦干眼泪,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血丝:“周宇,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呵,癌症……”孙静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是我们一家人商量好这么说的。他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邻居指指点点。我……我得为孩子着想,我不能让他以后在学校里,被人指着鼻子骂‘你爸是个骗子,是个畏罪自杀的懦夫’。”
她告诉我,冯浩被发现死在一家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旅馆里,房间里全是酒瓶子。法医鉴定是急性酒精中毒引发的心力衰竭。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在巨大的债务和精神压力下,自己把自己灌死的。
“他走之前,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孙静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说,‘我对不起你们,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然后,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那些债主,天天来家里闹。我们把房子卖了,车也卖了,还了他留下的一部分债务。可还差很多……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办后事那天,我口袋里就揣着一把刀。我想,要是有人敢在灵堂上闹事,我就跟他们拼了。我不能让他死了,还被人践踏最后的尊严。”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她既是受害者,也是这场谎言的维护者。为了保护孩子,为了维护一个破碎家庭仅存的体面,她选择了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
“对不起,是我们骗了大家。”孙静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人活着要脸,死了,也想留一张脸啊。”
我还能说什么呢?指责她欺骗吗?还是劝她勇敢面对现实?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人性羞耻面前,任何冠冕堂皇的道理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多块,塞到她手里:“不多,先给孩子买点东西。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随时开口。”
孙静没有拒绝,她只是紧紧攥着那笔钱,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从她家出来,外面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我再也没有去同学群里说过一句话,每当看到有人在群里发“怀念冯浩”,或者感慨“天妒英才”时,我都会默默地划过去。
我守着这个秘密,也守着对一个复杂人性的最后一点理解。冯浩是死了,死于一场人人喊打的骗局,死于他自己无法控制的贪婪和虚荣。但他的家人,却用“癌症”这个体面的病名,为他筑起了一座脆弱的坟墓。
这或许是现代社会一种新的“病”,一种比癌症更可怕的病。它无声无息,却能吞噬一个人的良知,摧毁一个家庭的幸福,最后只留下一地鸡毛和一个需要用一生去圆的谎。
相关文章
济南广电·天下泉城客户端10月21日讯 2025年10月,在位于山东淄博的潭溪山旅游度假区内,一场红叶盛宴正在震撼上演。徒步山间,赏红叶峡谷、看孔雀开...
2025-10-26 0
今天,来京圆梦的抗美援朝老英雄们走进天安门广场,在历史与现实的交会中重温峥嵘岁月。早上7时,金黄的阳光洒满大地,志愿军老战士们身着笔挺的老军装,在北京...
2025-10-26 0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去山西和河北旅游,已经不是去“看古迹”那么简单了? 太原的汾河边上,晚上灯火通明,穿唐装的人群在古建旁打卡,不是演戏,是真有人在那...
2025-10-26 0
在高端旗舰机型不断卷影像的今天,手机主摄像素已经来到2亿,各大厂商互相争夺“夜神”“逆光之王”的称号,影像已然成为手机发布会上的重头戏。而同样长期在“...
2025-10-26 0
当大西洋的美国国会山正为政府财政预算焦头烂额,甚至一度闹到“关门大吉”的窘境时,一份来自加勒比海的密报却悄然打破了平静。据传,总统特朗普竟然授权CIA...
2025-10-26 0
每在历史的关键节点,中国共产党人总会吹响嘹亮的号角。 2025年10月,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了“十五五”规划建议,发出了乘势而上、接续推进中国式...
2025-10-26 0
民进党淡化光复节纪念,该党秘书长徐国勇甚至公开否认“有台湾光复”一事。对此,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黎子渝接受导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我认为这不只是历史观的错...
2025-10-26 2
家人们,陕西旬阳新郎跳河那事儿终于有了结局!29 岁的周某穿着绣着名字的定制西装下葬了,当初闹得不可开交的两家签了和解协议,彩礼和 “六金” 全退了回...
2025-10-26 3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