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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8 0
近期内娱圈风波不断,商界同样暗流涌动。“东方甄选核心元老孙东旭正式离职” 的消息一经传出,迅速霸占各大社交平台热搜,引发全网热议。作为曾陪着东方甄选从教培寒冬中突围的关键人物,作为俞敏洪倚重多年的核心臂膀,孙东旭在去年 “董宇辉与管理层” 的舆论风波中虽经历免职却未离场,如今为何选择彻底告别这家倾注十八年心血的公司?俞敏洪百余字的温和官宣背后,藏着怎样的职场逻辑?这场持续一年多的职场浮沉,最终印证了董宇辉当年看似温和却精准的预判。
风波缘起:一篇吉林小作文引发的裂痕
故事的导火索,是 2023 年 12 月那场轰动全网的 “小作文风波”。彼时,东方甄选正筹备 “吉林之行” 专场直播,12 月 5 日,董宇辉在直播间念出一段约 700 字的预热文案,文字兼具诗意与情怀,迅速收获全网好评,不少网友留言称赞 “这才是文化直播的精髓”。然而,次日东方甄选内容团队在抖音评论区置顶的一条回应,彻底点燃了矛盾引线。
该团队明确表示,直播中用于开场或转场的 “小作文”,并非主播个人创作,而是 “主播、文案、拍摄、剪辑团队共同协作完成”。这一说法瞬间引发董宇辉粉丝 “丈母娘” 群体的强烈不满。在粉丝看来,俞敏洪及东方甄选此前多次公开强调董宇辉是文案核心创作者,如今小编的回应无疑是 “背刺” 行为,是对核心主播价值的否定。
矛盾发酵之初,董宇辉在直播中并未直接争执,仅委婉提及 “我们那个自称很了解业务的小编在评论区‘胡回复’”,却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对立。东方甄选内容编辑随即反击,称 “自己没有胡回复”,并透露吉林场文案主要由团队创作,董宇辉仅修改了五个字。双方的公开拉扯,让这场内部争议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作为当时的东方甄选 CEO,孙东旭的一系列应对举措,成为风波升级的关键。12 月 8 日至 9 日,他连续在直播间回应,一方面承认董宇辉对公司的突出贡献,另一方面强调 “公司内部有明确分工,不建议捧杀和拉踩”。但这番试图平衡的表态并未平息怒火,反而被解读为 “弱化董宇辉价值”。更让网友不满的是,孙东旭在一次直播中情绪激动地将手机拍在桌面上,沉闷的声响通过镜头传递给千万观众,随后东方甄选官方账号发布的 “小作文创作说明”,再次明确 “团队协作” 的核心立场,彻底点燃了舆论。
在后续的回应直播中,孙东旭的态度显得傲慢而咄咄逼人,他一边频繁叹气,一边强调公司并未亏待董宇辉,言语间的压迫感让观众不适。最引发众怒的是,他用 “昙花一现” 来形容董宇辉的热度,这句带有嘲讽意味的评价,被网友犀利批评 “满是嫉妒与挖苦,唯独缺乏对人才的基本认可”。
与孙东旭的强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董宇辉的克制。12 月 13 日凌晨,他发布长文详细解释了东方甄选文案的三种创作模式:自己独立完成、提供思路与小编共创、小编原创自己少量修改,明确吉林场文案属于第三种情况。他呼吁网友理性发言,反对 “饭圈化” 攻击,同时在直播中轻声感慨 “公器私用不妥”“尊重应该是相互的”,这些温和的表述被外界解读为对管理层的隐晦抗议。
这场持续半个月的风波,最终以 “各打五十大板” 收场。2023 年 12 月 16 日,东方甄选发布公告,免去孙东旭执行董事及 CEO 职务,由俞敏洪兼任该职位;同日晚间,俞敏洪与董宇辉一同现身直播间,俞敏洪承诺将调整所有主播待遇,董宇辉则以 “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 身份留任。表面上的和解未能修复深层裂痕,孙东旭与董宇辉不和的传闻自此愈演愈烈,为后续的离职埋下伏笔。
离职官宣:百余字文案里的职场信号
2025 年 11 月 6 日下午,俞敏洪在个人社交平台发布简短说明,正式官宣孙东旭离职。“近期,东旭因为个人原因,提出不再继续工作。我反复挽留,但他去意已决,最终我同意他离开,不再参与公司工作。” 整篇文案不足百字,字里行间满是共事情谊,既强调了孙东旭对东方甄选的 “巨大贡献”,也提及 “公司现状的因素” 让其未能坚持,最后特意补充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龃龉和隔阂”。
这番看似体面周全的表述,却被网友读出 “此地无银三百两” 的意味。毕竟在董宇辉此前离开东方甄选时,网友曾因不满公司待遇而引发大规模声讨,东方甄选股价单日跳水 20%,这让俞敏洪深刻体会到舆论的威力。此次特意强调 “无隔阂”,显然是为了避免被营销号曲解为管理层内斗。
但结合东方甄选近一年的发展轨迹与业绩数据,不难读懂文案背后的深层逻辑。董宇辉离开后,其独立运营的 “与辉同行” 直播间迅速崛起,据第三方数据显示,该直播间场均销售额达到 2500-5000 万,基本是东方甄选主账号的 20 倍以上。反观东方甄选,2025 财年财报显示,公司持续经营业务总营收同比下降 32.7%,净利润暴跌 97.5%,抖音渠道的已付订单数从 1.8 亿单大幅缩减至 9160 万单,近乎腰斩。
更值得关注的是粉丝量的悬殊对比,董宇辉个人账号粉丝数已达到东方甄选官方账号的 1.5 倍,“与辉同行” 自 2024 年 11 月起持续稳居抖音带货月榜前三,而东方甄选主账号仅 4 次进入前十,最差时跌至第 22 名。市场普遍认为,孙东旭在 “小作文风波” 中的不当处理,是导致董宇辉独立运营、主号流量与业绩双下滑的关键原因。就连与俞敏洪曾有竞争关系的罗永浩,也在直播间公开点名批评孙东旭 “没格局”,认为其管理方式直接激化了矛盾。
事实上,孙东旭的离职早有预兆。2023 年 12 月被免去 CEO 职务后,他虽仍保留非执行董事身份,却已逐渐淡出核心管理。2023 年冬至,俞敏洪带领东方甄选主播团建时,孙东旭并未参与,仅在社交平台发布骑单车的视频配文 “冬至快乐”,当时就有网友猜测其即将离场。只是他当时的沉默坚守,给股东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谁也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向了告别。
多重压力之下,孙东旭的留存已显得不合时宜。他主导搭建的 732 款自营产品供应链体系,曾是东方甄选转型成功的核心支撑,但在直播电商从 “供应链为王” 转向 “人才为王” 的时代,其 “机构主导” 的传统管理思维,与东方甄选正在试点的 “主播合伙人制” 完全相悖。董宇辉的 “与辉同行” 采用股权绑定模式,主播对选品拥有更多自主权,这种新模式的成功,更凸显了孙东旭管理理念的滞后。可以说,孙东旭的离开,为东方甄选的管理转型扫清了关键障碍。
管理博弈:传统模式与人才主权的碰撞
孙东旭的职场浮沉,本质上是传统管理模式与 “人才主权时代” 新要求的碰撞。作为新东方十八年元老,孙东旭曾是俞敏洪最信任的 “救火队员”。2021 年 “双减” 政策落地,教培行业遭遇寒冬,新东方面临巨额亏损与转型压力,正是孙东旭牵头推动公司向直播电商转型,一手搭建起自营产品供应链,带领团队在绝境中杀出重围,让东方甄选成为直播电商领域的 “文化标杆”。
镜头前,他总是身着黑色 T 恤,语速飞快地为自营产品吆喝,用十八年行业资历为产品背书;镜头后,他是事无巨细的管理者,从选品标准到物流配送,每个环节都亲自把控。在东方甄选初期的发展中,这种 “强管理、重执行” 的模式发挥了关键作用,让公司快速站稳脚跟。但随着董宇辉等核心主播的崛起,这种传统模式的弊端逐渐暴露。
在孙东旭的管理逻辑中,公司是核心,主播是团队的一部分,个人价值必须服从于集体利益。这也是他在 “小作文风波” 中坚持 “文案归属团队” 的核心原因。但在直播电商行业,主播与平台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 “雇佣”,核心主播的个人 IP 往往与平台深度绑定,成为吸引流量的关键。董宇辉的成功,不仅在于其带货能力,更在于其独特的文化气质与个人魅力,这种不可复制的个人价值,恰恰是孙东旭未能充分重视的。
董宇辉当年在直播中提出的 “文案是团队协作的成果,但每个参与者的付出都该被看见”“平台和主播不是对立关系,而是相互成就”,看似温和的表述,实则精准点出了管理体系的核心症结。而东方甄选后来强推的 “主播合伙人制”,正是对这一理念的认可与落地 —— 核心人才将获得股权激励,成立独立工作室,拥有更多选品与运营自主权,实现个人与公司的长期利益绑定。
这种转型与孙东旭的管理理念格格不入。他始终坚持 “公司利益至上”,甚至在被全网网暴时,仍认为自己是在维护公司规则。一位东方甄选内部员工曾评价,孙东旭 “一直把公司利益放在首位,无论艰难转型、荣耀加身还是被全民网暴,都像个爷们一样挺住了”。但这种 “挺住”,在人才主权时代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没能意识到,尊重并激励核心人才,才是公司长远发展的关键。
俞敏洪后来在公开场合也反思过这一问题,他承认东方甄选的管理团队 “思维没有扭转,还是以传统思维管理优秀的主播”,甚至坦言 “如果自己能强势一点介入,就不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这番反思,也从侧面印证了孙东旭管理模式的局限性。当行业已经进入 “人才决定发展” 的新阶段,固守传统的管理者,终究难以适应时代的变化。
行业映照:直播电商的人才管理困局
东方甄选的这场职场动荡,并非个例,而是整个直播电商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随着行业从 “流量狂欢” 走向 “价值深耕”,核心主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如何平衡平台利益与个人价值、如何建立合理的激励机制、如何避免人才流失,成为所有直播电商平台面临的共同课题。
在东方甄选之前,直播电商行业早已上演过多次类似的 “人才博弈”。头部主播与平台之间的矛盾,本质上是利益分配与话语权的争夺。传统 MCN 机构多采用 “提成制”,主播按销售额获得相应报酬,但这种模式难以实现长期绑定,核心人才一旦成长起来,往往会选择独立运营,与原平台形成竞争。
东方甄选的 “主播合伙人制”,试图通过股权绑定的方式破解这一困局,让核心主播从 “员工” 变为 “合伙人”,共享发展红利。董宇辉的 “与辉同行” 作为试点,虽由东方甄选 100% 控股,但董宇辉对选品拥有更多自主权,收入与利润也全部并入东方甄选,这种模式既保留了平台的资源支持,又给予了主播足够的发展空间,被行业视为一种创新尝试。
但这种转型并非易事,它要求管理层放下 “控制欲”,给予人才足够的尊重与信任。孙东旭的离开,正是这种转型过程中的必然代价。他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在公司转型初期立下汗马功劳,但在新的发展阶段,他的思维模式已经成为公司前进的阻碍。这也给所有企业管理者敲响了警钟:职场中没有永远适配的位置,只有不断生长的能力,管理者必须与时俱进,才能跟上行业发展的步伐。
如今,孙东旭已经正式离场,东方甄选的转型仍在继续。董宇辉的 “与辉同行” 持续领跑行业,东方甄选主账号则在全力推进自营品升级与会员体系建设,试图摆脱对单一主播的依赖。这场持续一年多的风波,让行业看到了核心人才的价值,也让更多平台开始重视人才管理体系的建设。
直播电商行业的竞争,早已从最初的供应链竞争、流量竞争,升级为人才竞争与模式竞争。如何留住核心人才、如何激发团队活力、如何实现平台与个人的共赢,将是所有从业者需要持续探索的课题。东方甄选走过的弯路、做出的调整,都将成为行业发展的宝贵经验,推动整个行业向更成熟、更健康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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