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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雅漂

排行榜 2025年10月07日 15:02 1 cc

悲壮雅漂

·文/七郎 摄影/税晓洁


整理电脑,发现这篇文稿,记不清是哪位大仙写的了,配图存在此。查日记,1998年的10月6日,我们正在从拉孜漂往日喀则途中。


悲壮雅漂



艰难出发


7月30日,21名漂流队员和11名协漂人员分乘3辆依维柯旅行车和一辆三菱吉普从成都出发,随行的一辆解放大卡车装载了近3吨重的漂流物资。为了节约经费,队员一律在野外搭帐篷住宿,条件非常艰苦。

8月14日,队伍风尘仆仆到达拉萨,原定的接待被组委会取消。队员们站在圣城的街头,四顾茫然,有部分队员明确提出退出。至此,雅漂转入民间活动已成定局。8月28日,‘98雅漂壮行仪式在布达拉宫广场进行。没有鲜花,没有人群,送行的只有一些朋友。

这是一支几乎没有后勤保障的民间探险队,然而他们要去挑战世界第一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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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之路


源头之路并不平坦,将近杰马央宗曲的道路松软湿润,极易陷车,另择道路翻越山岗又往往坡度太大,在海拔4900米的源区,队员们一次次从卡车的后箱中跳下来,推着卡车,喘着粗气拼着性命爬上山岗。到下午6点,全队受阻于一个山谷末端的陡坡。当晚雅漂队就地宿营,次日,除留下一台载运物资的卡车以外,其余三台车按照旺堆探得的道路翻过一个大坡,进入一个大盆地,杰马央宗雪山就在该处楚楚而立。

下午四点半,在海拔5420米、北纬30度16分71秒、东经82度16分23秒处的坡顶,我们树立了江源纪念碑,县委书记普琼和站长蒋宗强分别致辞,祝雅漂取得成功,然后在队长杨勇带领下念《宣誓词》——“我们是中国雅鲁藏布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的全体队员,今天,我们在伟大的雅鲁藏布江源头杰马央宗冰川面前庄严宣誓:我们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西藏,热爱雅鲁藏布江;我们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漂流;我们团结一心,不怕困难,勇往直前,决不后退;用我们的一腔热血,弘扬中华民族精神;用我们的坚强意志,完成雅鲁藏布江的科考漂流!”——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践行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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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历险

1998年9月8日,我们这支由科学家、教师、医生、警察、记者、摄影家、探险家、工人、经理、职员等组成的探险队在杰马央宗冰川以下,北纬30度20分99秒、东经82度44分45秒处,分乘三艘橡皮艇下水开始漂流。

到了晚上宿营,才发现煤气炉没有带炉盘,汽油炉没有带气枪。万般无奈,只得拾牛粪作燃料,一顿饭需要3个小时,源区流水极缓,队员们每天划桨的次数超过一万次,强烈的太阳辐射再经水面反射,让人躲无可躲,到了第三天,所有队员的皮肤开始脱落。

进入马泉湖区,周围全是高大的沙丘,面积在60平方公里以上。据杨勇介绍,在世界大河源区出现这样广大的沙丘区,非常罕见,这说明青藏高原的环境正逐步恶化,其成因主要是气候的变迁,当然过度放牧等人为因素也不可忽视,仲巴县城三度迁址便是明证。

河道分成许多岔道,极易迷失方向,四条船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水道。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进入一个湖面,四处看,都一样,找不到出口。大家不得不爬上高大的沙丘寻找水道。

水面极浅,橡皮船经常搁浅,队员们只得下水拖船。挣扎一整天,有时行程还不到15公里。

湖水几乎没有流动,唯有不停地划桨才能前进。如果按每划一桨前进一米计算,那么划过马泉湖需要两万桨。这对经过五天艰苦漂流的队员来说,无论在体力还是意志上,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9月14日一早,船队汇合,于下午6点半抵达仲巴接应点。

17日,雅漂队自仲巴下水,江水并没有象期望那样出现急流,仍是令人失望的平水,河道蜿蜒盘旋在河谷盆地中,并且分布成宽达2—4公里的网状水系,令队员们难辨主流,常常搁浅在深仅几厘米的河床上。在海拔4800米的高海拔地区拖船,让队员们伤透了脑筋。

下午5点,雅漂船队到达里孜,这意味着雅江上游300公里江段漂流任务已经完成,下面是1300余公里的中游江段,从里孜到派区落差达2000余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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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耐峡谷


18日中午,船队又进入一个串珠状湖区,每个湖泊长约3公里,湖水流速极其缓,桨手完全靠自己的体力划出湖区。在这段漂流中,发现了许多废弃的古堡的临崖而建的喇嘛修炼的山洞。船队每到一处,村民都会象发现外星人一样倾村而出,摸着红色的橡皮船,看着身着橘红色救生服的队员,显出无限的好奇。对于这些深居河谷几乎与世隔绝的藏族同胞来说,在他们一生中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漂流至此的外来人。正如我们无法理解他们何以安于这种贫穷简单的生活一样,他们也无从知道这些怪人何以要在这样一条江上荡舟弄船。

21日下午,经过短暂休整的队伍从萨嘎出发。至此以下到拉孜共300余公里,考虑到有两处峡谷,其中一处比降为1.9‰,队长杨勇决定选派10名队员乘两条船担任漂流任务,另加一名队医和摄影师。由于是孤军深入且没有任何接应,当漂流队员告别陆上队员时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前三天的行程一帆风顺,甚至在隆德村(吉隆县)还冲了三个乙级滩,着实令划腻了平水的队员们过了把瘾,但到了23日下午,船队到达拉孜时,前面出现两座对峙的雪峰。

据中科院1975年的考察资料《西藏的河流与湖泊》(1984年出版)介绍,抗耐—岗科峡谷西起萨嘎县抗耐村,东至昂仁县岗科村,全长16公里,比降为1.9‰,落差为30余米。队长杨勇为慎重起见,将两船用木棒实行软并联。24日早9点,刚冲过两个乙级滩,便见两座6000余米的雪峰紧紧夹住奔腾的江流,峡口骤然收缩至30余米。

踏勘小组经过认真观察,确认峡口第一滩为乙级滩。但不到500米,就出现两个甲级滩和一个特级滩。为了通过这几处险关,冯春仔细研究了水道,认为只要抢到左边,是有可能冲过的,但好景不长,刚转过一处陡崖,前面赫然出现四个大跌水,最大的一个落差超过5米。至此,踏勘小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明白,用敞篷式橡皮船漂过此峡谷已成泡影。

越往下走,队员们心里越是沉重,至晚上八点整,共行走14公里,发现峡谷里跌水超过10处,特、甲、乙级滩共40余个,与虎跳峡相比,虎跳峡全长16公里,落差206米;抗耐—岗科峡谷全长也是16公里,落差超过140米,但其滩的密度和长度都超过虎跳峡,比降达9‰。至此,队长杨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假如今天贸然行事闯进峡谷,全军覆没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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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大滩


漂流队艰难地打发着日子,为节约粮食,干饭变成了稀饭,每天两顿,并且掺了从当地藏民手中买到的萝卜。队员聂丹陵晚上说梦话,竟冒出一句:“好饿呀!”如果3天后才能够出发,即使粮食勉强维持到拉孜县,燃油的短缺也将使发点和燃料面临困难。

天无绝人之路。27日晚,村长云登嘉措找到杨勇,说他的村民通过这几天与雅漂队相处,为队员的精神所感染,全村村民愿意从大峡谷用人力把物资送到峡尾的波拉村。

雅漂队又一次绝处逢生,队长杨勇激动得一再向村民表示谢意。28日晨,抗耐村集中了所有的青壮年,包括4名妇女来搬运物资。在绝壁小道上挣扎了9个半小时,才将全部物资送出峡谷。

29日,漂流队再次下水,沿江波拉村的村民奔走相告。但令队员们奇怪的是村民跟着跑了3公里仍没有停的意思。杨勇望着平如镜面的江水,不觉有某种预感。船队转过一个弯,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

“大滩,”杨勇心里一紧,果然不出所料。漂流船急忙靠岸,杨勇爬上高坡一看,心里不觉凉了半截,前面巨浪奔腾,惊涛拍岸。

经过1小时的踏勘,富于漂流经验的杨勇和冯春明白,面前横亘着一个特级滩,全长约800米,有跌水三处,单船冲滩,必翻无疑,而且此滩紧连另外两个长约百米的甲级滩,船只停靠困难,一旦有队员落水,发生伤亡的可能性极大。

杨勇不敢贸然做出决定,于是召开现场队员会议。在详细分析了全滩情况之后,队长开始征求全体队员的意见,令杨勇大感意外的是,全体队员一致表示:冲。

于是重新装船,将两船软并联,正当一切就绪,天气突变。刚才还晴空万里,不到10分钟就飞沙走石,乌云翻滚。

事不宜迟,4点过一刻,两船并联的“航母”冲进波拉大滩的滚滚波涛之中。此时,雅江两岸站满了波拉村的村民,他们以极大的好奇看着这旷古奇观。

面积近12个平方的“航母”一进入滩内,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暴戾的江水尽情蹂躏,而船员则像树叶上的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航母”在第一个大浪时就被高高托起,然后狠狠地甩下来,未等队员回过神来,第二个近三米高的大浪又扑了过来劈头盖脑地洗劫着船上的一切,左舷的桨手张涛刚睁开眼,便发现所有的船舱已灌满了水。

江水流速极快,冲击力达到数吨,桨手李宏使尽平生力气也丝毫不能划动江水。队员们惟一能做的是把船桨死死地插入江水中,用来控制船头的方向,动作只有两个:向前用力和向后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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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庆顶峡谷


就在橡皮艇将要倾覆的瞬间,左舷压浪的聂丹陵大喝一声,猛地跃过船身,一下子扑到曹德身上。船身僵立片刻,便轰然落了下去,浪头冲过船身,顿时江面上漂满了方便面、灯泡以及其它轻小物体。

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里,全船队员的神经紧张得近乎麻木,而船速则相当于800米比赛。冲出波拉大滩,队员们抢滩失败,紧接着又冲进二滩。待冲出这个甲级滩靠上岸时,队员聂丹陵被冰冷的江水冻得站不起来,而其它队员也全身湿透,全站在碎石岸上,哆嗦了近半个小时才缓过气来。

30日,“航母”又冲过雅如大滩(甲级),下午到达日吾其,补充了面粉等必需品。10月1日,为纪念国庆,全体队员特地举行升旗仪式,队员们高唱着国歌向仁庆顶峡谷冲去。

按照中科院1975年的考察资料,仁庆顶峡谷的比降为2.2‰,但令队员们大为惊讶的是,从多白到仁庆顶近50公里江段竟没有一个乙级滩,让武装到牙齿的队员白白地紧张了一整天。

可正当队员们松弛下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场严重的事故。下午6点半,“航母”进入一片石质浅滩,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冲去。在船头担任了望的队员曹德突然发现前方5、6米处一排尖利的礁石。尽管桨手们拼尽全力向左采取规避措施,“航母”仍然像泰坦尼克一样不可避免地撞上了礁石,并被礁石牢牢地挂住。队员们使出浑身解数与礁石和急流搏斗近5分钟,船身才极不情愿地转过九十度,但急流却猛地涌入船舱,罗浩正拼力保持船身,突然发现船外漂出一个装满锅碗的塑料大筐,他一把抓住,脚下意识地踩在船舱里,竟然一脚插进了江水中——船底被划破了。

到了岸上,冯春翻转船身,发现船底被划了一个2米长的大口子,这在他所经历的漂流事故中还是第一次。队医曹德花了两个小时,像缝合伤口一样用尼龙绳勉强把口子缝合。

10月2日,漂流队才真正进入峡谷。从早上9点开始,队员们就开始与险滩急流搏斗。两岸如刀削斧劈,江面收缩至30余米,至下午3点,队员们已冲过4个甲级滩,10余个乙级滩,而险滩仍然一个接一个扑面而来,没完没了。全身湿透的队员们泡在冰冷放入江水中, 更令人痛苦的是,每到冲滩时刻,天气必然变坏,以至于队员们总结出一个经验,一旦天气变坏,前面必定有大滩伺候。

下午4点,一团乌云跟踪而到。不到半个小时,豌豆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砸得队员们抱头乱窜。要不是正好到了一个回水靠岸,队员们肯定要鼻青脸肿了。

晚上8点半,橡皮船与陆上队员汇合,大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由于长时间冷水浸泡,部分队员冻得连衣服都脱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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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木大峡谷

10月5日,经过两天休整的漂流队再次出发,当晚早早在一处河滩上宿营。中秋佳节,月亮如一轮明镜,将银辉倾泻在营地上。帐篷里笑声喧天,大家围着开漂以来最丰盛的晚餐:青椒肉丝、萝卜丝、青豆肉丁汤。

10月11日,队伍向尼木大峡谷漂去。

尼木大峡谷位于尼木县境内,全长约40余公里。上段为托夏峡谷,长约20公里,比降为4.6‰;下段为尼木峡谷,长约20余公里,比降为6.3‰;两段以妥峡大桥。峡中险滩激流密布,是横在雅漂队面前的一道天险。

下午4点,队伍到达第一个大滩。经过仔细踏勘,发现左右均为约2米的大跌水,唯中间的喇叭口可以通过。浪高约3米,全长近200米,为一个特等滩。

杨勇不敢怠慢,指挥队员花了近一个小时将两船实行软并联。5点5分,“航母”正对喇叭口冲下,便被一个大浪高高托起,船身倾斜约30度,随后便如同一片树叶一样在江中沉浮。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将右舷第二桨手张健旺打入船舱。惊魂未定的张健旺由于是初次冲滩,再兼身材矮小,难以将脚插入舱底保持身体平衡,所以直到冲过全滩也没能将桨插入水中划动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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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 漂流队抵达贡嘎;18日,漂抵扎囊;19日,开始进入中游网状水系,这里串珠状的湖泊与马泉湖相比,小不了多少。由于两岸公路紧靠江边,所以漂流船除了干粮和水以外,没有带宿营用品,而由岸上队员选定营址,这就使漂流船的重量大为减轻,而且免去建营、撤营的麻烦,漂流速度大大加快,每天可以前进60公里。

27日晚,漂流队抵达派乡转运站。同日,中科院大队人马也到达该地。要进大峡谷,当务之急是雇民工和向导。但当杨勇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当地的民工,几乎被中科院的先遣队雇完。

28日,杨勇终于找到8个民工。与中科院队相比,雅漂队可谓赤手空拳。中科院穿越大峡谷考察分队总共12人,却雇了75个民工,后勤保障力量是6:1,为雅漂队的12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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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穿越

10月29日,雅漂队从派乡转运站出发,每位队员的个人装备加上干粮,负重在40斤左右。

应该说,这一次决定徒步穿越峡谷不是探险,在一定程度上要算作冒险。但事已至此,雅漂队也不能做有头无尾的事。“遇到困难就开会,”这是队员们的口头禅。经过反复商讨,决定派一支8人的小分队去完成这最后的穿越。

民工只有4人,万不得已,队伍精减了发电机、汽油和三角架,只带了六块电池和摄像机。但粮食是个大问题,全队8人加民工4人,总共只有80斤大米,15听罐头,20斤挂面和5听压缩干粮,这意味着每人每天只有不到8两的粮食。

11月2日,队伍从加拉村出发,同行的除了中科院87人的大队伍以外,还有一支20多人的西班牙登山队。第二天队员们便体会到什么叫当地山民称为的“猴子路”。近79度的陡坡,密不透风的灌乔混杂林,深达20厘米的枯枝败叶。通过这样的道路必须有人在前面用砍刀开路,然后双手抓着树枝、草丛鱼贯而下。不时有人滑到,身体触地的闷响此起彼伏。一天下来,行程不到6公里,人人却累个贼死。从头到脚,被荆棘和树枝挂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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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峡谷中行走,一边是窄如皮带的一线天,一边是暗如傍晚的阴湿丛林。如果不是大队人马,单人进来心理压力极大,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无人能够穿越的重要原因。

11月6日,雅漂队已翻越3座高山,行程达24公里,但直线距离尚不到8公里。此时,队里的粮食已消耗大半,大米剩下不到30斤,罐头10听和一些压缩干粮。

11月7日,队伍爬上一个约70度的大滑坡,随后便在无边的密林和枯树中像猴子一样攀行。午后2点,到达海拔3340米的边巴拉山口,这意味着上升了800米,随后全队又从滑坡带和灌木丛从滑下来,一直下到河谷地带。

转过河谷,江水在此转了一个180度的大拐弯,向东北方向流去。在半人高的荒草丛中,堆满了了倒塌下来的人工修琢的石块。一问向导,这便是苦苦寻觅的白马狗熊。

11月8日,西班牙队就地驻扎,第二天便打道回府。雅漂队和中科院队继续进发。由于白马狗熊往下已没有猎人活动,所以再也无法寻找道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和经验在绝壁上寻道和开道。

走这种路只有两种选择:在江边巨石出露的地方沿江而走;在江边出现绝壁时翻山而过。但这两种方式对队员的体力都是极大的消耗。

13日,全队干粮断绝,只剩下4斤大米和一些民工带的青稞面。至此,队伍已在无人区中跋涉了12天。尽管实行了粮食管制,队员们忍饥挨饿,平均每天不到4辆,饿得头晕眼花,仍然不可能坚持到有人的村子。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14日碰到了从西兴拉山口前来打猎的村民,买到了10斤熏肉条和2个野牛头。

15日,雅漂队历经两日翻上了海拔3660米的西兴拉山口。往左,便是10公里不能行走的牛旁拉,经过4天行程,可以到达巴玉村,寻找传说中的两处大瀑布;往右,两天可以到果冬村,可补充急需的食品。望着瘦得像猴一样的队员,看着疲惫的眼神,队长杨勇一时还决定不了前面的行程。

雅漂队实际上已经断粮,全队12人只剩下4斤熏肉条和一小袋青稞面。由于缺乏营养,部分队员的面目已开始浮肿,就连被称为“铁人”的杨勇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万般无奈,杨勇下令舍弃这最后的10公里江段。

雅漂队一步一回头,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步履沉重地向南顺沟而下。16日晚,雅漂队完全断炊。17日,已连续两顿未进食的队员们忍饥挨饿向果冬村做最后的冲刺。下午3点,终于到达这16天来遇到的第一个村子,人人面容枯槁,形似乞丐。19日,抵达甘德乡。此后,吃饱喝足的队员就像上足了发条一样,在乡间道路上疾步如飞,一天可以走30余公里。队员戏称,跟大峡谷走的路相比,这简直就是高速公路。

20日,在去旁辛的路上遇到税晓洁,他一人将逆流而上到达扎曲,而曹德等人组成的二分队已于6天前从嘎隆拉山口前往波密。这样,雅漂队三支队伍的足迹将覆盖大拐弯的绝大部分地区,进出墨脱的的6条路走了4条。同时,据新华社报道,中科院的队伍已经发现了藏布巴东等瀑布群,而税晓洁将担负去雅漂队寻找大瀑布的重任。

26日,雅漂队抵达墨脱县城。28日,队伍从墨脱启程,晚上到达背崩。12月2日,翻越4200米的多雄拉山口。12月4日,雅漂队第一分队和第二分队在林芝八一镇胜利会师。12月9日,全队返回拉萨。其后由于经费的原因,分批返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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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7月30日从成都出发以来,雅漂队历经4个半月,战胜了天灾、人祸,克服了来自外界和自身的种种挑战,圆满完成了1600公里江段的漂流,而且无一伤亡,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这场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搏斗中,坚持下来的队员都无愧于一个优秀探险者的荣誉。他们能够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困苦,并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而‘98雅漂无疑将在中国民间探险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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